一生的爱一世的痛

一生的爱一世的痛

驱兵散文2025-03-21 19:45:55
哀伤源于悲痛,有时也因为爱。戕断时光流逝的岁月,对父亲离去八年的哀思,在这个阳春三月燕归柳绿的季节,伤感如昔。记不清有多少次面对无耐的回忆,搜寻父亲清瘦的面孔,沉默的身影。记忆贮满哀痛,回忆却满是苦涩
哀伤源于悲痛,有时也因为爱。
戕断时光流逝的岁月,对父亲离去八年的哀思,在这个阳春三月燕归柳绿的季节,伤感如昔。记不清有多少次面对无耐的回忆,搜寻父亲清瘦的面孔,沉默的身影。记忆贮满哀痛,回忆却满是苦涩,唯有沉默如山的身影永驻。遥望家乡,那山岗高处寂寞的坟茔,有多少亲人耳熟能详的音容笑貌,随土堙没。
今夜,家乡的风来过了,风声如水,风声似涛。我站在小城寂寞的阳台上,遥望着满天星光,心在低徊心在忧伤,聒在风里的思念,汩汩在淌,淌着伤心淌着痛。父亲,这个让世人倍感亲切倍感温暖的称谓,在今夜无奈的风声里,却低徊成吟咽。父亲十二岁那年,爷爷去世了,星光撒落了一地,撒落在家门口那棵古老的檀树枝上,也撒落在父亲幼小的心里。在那个国运多舛、战乱频仍的年代,家里的顶梁柱倒了,活着就意味着希望。小脚的奶奶不得不抹干悲痛的泪水,面对三个还未成人的孩子,面对生活,面对一个未知的风雨飘摇道路。父亲也不得不黯然离开刚刚开启知识钥匙的私塾,用稚嫩的双肩挑起生活的重担。没有了选择,没有了朗朗读书声的日子里,星光碎了,碎在父亲的心里,碎在那个凄苦的岁月,碎在那个饥饿有着菜色般的岁月。岁月无情,生活却仍在,爱仍在,父亲帮助着奶奶,养育着两个更小的弟妹。生活就这样在歪歪斜斜或隶或篆中,母子四人孤苦相依,与现实为蛹,使苦难成蝶。
家门前的老檀树抽出了鹅黄嫩绿的芽,春风也吹皱了一池塘绿波。一个响亮的声音传遍了神州大地,中国人站起来了!举国欢腾,举国欢庆。站起来的是希望,站起来的是幸福,不再用租地过活,不再怕兵匪之祸。日子虽然仍然艰辛,但对于走过烽火四起,贼匪滋挠的人来说,最大的幸福就是希望有一个平平安安的地方,一个朗朗世界,好生活繁衍。这时父亲也刚成年,生活仿佛洒满了阳光。父亲娶了母亲,这个性格坚强的女人,从此奠定了父亲一生幸福,也给这个家带来温暖的希望。那时划分成分,有人说奶奶有稻谷外借,有牲口外租,放高利贷,提议把奶奶一家划为地主或富农。全家人又惊又怕,又无计摆脱此祸。而母亲这个刚过门不久的新媳妇却不愿意了,就找到那伙人,同他们评理,说:“你们见过有这样的地主富农吗?一家人几乎顿顿吃黄树叶和米做的稀饭,而给请来的帮忙干活的短工吃白米?把从牙缝里抠出的粮食借给亲戚度日,难道非得让亲戚说她不仁不义?而把那头小牛借给亲戚,也是人之常情,你们想一想看,亲戚家的牛死了,正赶上农忙,人心都是肉长的,这时借和帮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不成看到亲戚一年到头颗粒无收?解放前借出的米和牛,直到现在解放了也没见还过一粒米一撮牛毛,你们凭良心说说,高利贷在哪儿?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家公公死的早,家里没有主心骨,一个小脚女人带着还没成年的三个孩子,你们说一说苦不苦呀,这村里还有哪一家比她一家活得更凄惶的?”母亲的一席话,说得义正词严,说得那些人狼狈不堪,划分地主富农的事也就没人敢再提了。此事过后,村里的人都说父亲娶了个历害的媳妇,持家的能手,说得父亲心里美滋滋的。
抚摸着今夜无语的风,潮湿的心无语凝咽。父亲走过家乡的山山坡坡,沟壑梁渠,我也曾走过,我走的轻松而自然,父亲您呢?中国有句古语:人善受人欺,马善受人骑。而我的父亲正是心地朴实而又善良的人。生产队里的那些无人肯干的重活累活,统统有他的份,可他就是不吭声,母亲每每对父亲说,这次有你,下次再叫你,你就说上次干了。可是父亲就是不听,还是依然故我,随叫随到。记得我小的时候,冬夜里无事,一家围坐在火笼旁,母亲说起父亲过去种种老实巴交的行为,总惹得我们嘲笑,转脸看看父亲,被火光映红的脸上有一种羞赧的憨笑,有时父亲也反驳:“活总得有人去干,都不去哪成吗?”这或许就是老实人的心声。但是母亲却又接着说,我记得有一年,生产队让你们大冬天去犁田,有没这回事?你第一天去了还好说,第二天你为啥又要去,队里又不是你一个人会犁田。说着,母亲比划着那时的情形,田里都结着一层薄冰呢,一犁冰就哗啦啦直响,牛都冻的受不了,何况人呢。并且说好了让你们轮流着去,可你到好,要不是我拦着,你肯定又去了。第一天回来冻得挺不住,硬是往火上扑。然后对我们说,你爸呀,就是傻啊。父亲这时总是静静地坐着,也不去辩解,脸上带着一种和蔼可亲的微笑,浅浅的。那时候小,只知道为父亲叫屈,却不知道有这样笑容的人,心里装满的都是幸福。后来哥哥姐姐都大了,唯有我依然的小。在父母的八个孩子,只有大姐没有上过一天的学,这也是父母心中隐隐的痛。那时父母亲一年到头在生产队劳动,所得的口粮根本不够全家吃,然而就是在这样异常艰难的情况下,却让他们的孩子一个个背上了书包。现在想想,养一个孩子,就已不易,何况八个嗷嗷待哺的孩子!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岁月啊,操不完的心,干不完的活,父亲母亲,儿子想问问您们,您们真的不累吗?父亲您走了,山无声水无语;唯有孤独的老母亲,我还能问吗?“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夜无眠,风有泪,唯有这字里行间的爱,悲鸣心间,怆然在这寂静的夜寂寞的夜。
后来就是分田到户,我也就大了,记事了。大姐此时已出嫁了,大哥远在外地当兵,父母身边的几个孩子那时似乎都在上学。孩子大了原本是件好事,可是生活好像还是辛勤的颜色,命运也似乎也并不太垂青这一大家子人。孩子上学需要钱,穿衣看病需要钱,将来孩子们大了娶媳妇需要钱,林林总总,我想只有一愁字方能了却父母心中的急切,何况母亲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呢。好在父亲虽然性情温和,平时不善言辞,但我看见了父亲起早贪黑那一车车卖往这个小城里的柴,我看见了他担着挑子四处收破乱的那双磨破了的一双双鞋,我看见寒风中他当清洁工扫大街身影……家里的几间瓦房盖起来了,你的小儿子也已结婚成家,几个哥哥姐姐如今都幸福生活在这个小城里,这都是您看到的啊,可是您却仍然要走了,走得那么寂寞走得那么无奈。这一切都源于什么,有时我也想不明白,可是今夜,在你孙子轻轻的呼吸声中,我懂了,懂得了春风对幼苗的叹息声,懂得了星光对夜无悔的爱。
也许冥冥上天有所预兆,就在您生病的前一年,在过年的时候,大哥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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