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中的身影

烈日中的身影

蓬沓散文2025-06-23 03:50:39
太阳炙烤着地面,挥洒着它满腔的热情,激情的拥抱着大地。在这烈日炎炎的暑假,我带女儿来乡下婆家避暑,想着乡下凉爽的清晨,心中惬喜可以睡懒觉了。公、婆是典型的劳动者。家境殷实的他们其实大可不必劳作,三个儿
太阳炙烤着地面,挥洒着它满腔的热情,激情的拥抱着大地。在这烈日炎炎的暑假,我带女儿来乡下婆家避暑,想着乡下凉爽的清晨,心中惬喜可以睡懒觉了。
公、婆是典型的劳动者。家境殷实的他们其实大可不必劳作,三个儿女都孝顺,经济也不差,该是他们享福的时候了,但公婆说“我们多做一份,就减少你们一份负担。”他们增加我们的负担了吗?想想家里一年吃不完的土鸡蛋,乡下的鱼肉、鸡,还有全是绿色无害的小菜……究竟是谁增加了谁的负担?一家人都力劝二老不要种田、喂猪了,但一切只是徒劳。
第一个清晨,阵阵扫地声和有节奏的摇水声把我叫醒,我睁开惺忪的眼睛,心里直埋怨:干嘛!这么早,又不上班?赖于要吃早餐,我拖着慵散的身体,趿着拖鞋起来了。婆婆收拾好了碗筷,公公就不见人了。我因恐惧阳光,便假惺惺的给两个小孩辅导作业,这是一个相当好的借口,老人怕我口干还泡来了茶,绿茶,山上采的,绝对的爽口,我家里常有。辅导完后,我便象很有学问样的捧起英文书,世界名著阅读。吃完午饭,我只收拾碗筷,婆婆坚持不要我洗,下午我心安理得的酣睡,只有晚饭时才能见到公公的身影。日子周而复始的过着,我还是烦那清晨打扰我的声响。一天试着问婆婆,“你为什么起这么早?”“我不早,你公公已经割了几篮牛草,已经把门前后都打扫一遍了……在婆婆的唠叨声中,我放眼望去,公公正吃力背着一篮满满的青草,干净的地面撒落几许绿意,塘里的鱼儿欢快的吃着这早餐,牛也悠闲享用着这美食,早放出的鸡鸭已去田边嬉戏了。它们真幸福!
一天到了午饭的时候还不见婆婆回来,我急了,不会做柴火饭的我,便站在门口翘首企盼,门外的热气扑面而来,好热呀!这几天我都躲在空调里,(这是特意为我们买的,平常不用的)终于盼来婆婆的身影,佝偻的身子,汗流满面,手用力挽着满篮的绿茶,蹒跚地挪着步子。公公在远处的菜地,弯曲的泼着粪,那身影小小的,在人少的烈日下特别显眼,肌肤被阳光炙烤着,汗水仿佛晶莹剔透,在汗水的包围下这身影朦胧而缥缈,我却能清晰看到他黑白分明的皮肤,粗糙的双手,满脸的皱纹,颤抖的双肩,这身影慢慢朝我走来,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那身影直逼我,我的心象被蜇了一下,不敢直视他。
那晚我细细的品尝那绿茶,真鲜、真干净。茶叶泡在水中不见半点尘埃,真是清清的水,绿绿的茶,如此的分明,如此的纯净。那小菜真绿,真香,一样的绿茶,一样的小菜,我在家为什么就品不出这个香、鲜?我何来一味羡慕动物们的幸福?
晚风送来舒适的凉爽,耳边蛙声蝉呜,虫鸟浅吟低唱,乡下的夜多么静,我在这夜中沉沉睡去,我不知我能不能醒来?我不知唤醒我的是有节奏的摇水声和扫地声?还是被蜇了的心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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