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我一直记得
母亲,48岁,看起来却像38岁。父亲,47岁,看起来却像57岁……母亲说,其实别人都叫我老于;父亲说,其实别人都叫我小姜。我是个90后。自从我懂事那天起一直到现在,心里依然留有对他的仇恨,而对母亲却一
母亲,48岁,看起来却像38岁。父亲,47岁,看起来却像57岁……
母亲说,其实别人都叫我老于;父亲说,其实别人都叫我小姜。
我是个90后。自从我懂事那天起一直到现在,心里依然留有对他的仇恨,而对母亲却一直怀有愧疚和感激。
我是个山里娃,老家也在大山沟里。小时候,他家里很有钱,而母亲家中一贫如洗。交往时,母亲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所以她常对我说:我是被骗到他家的。每当她这样说,一旁的他,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微笑。
他好赌、好抽、好喝,尤其抽烟异常厉害,有时一晚上一盒烟就空了。也许是继承了老爷子的传统吧!母亲说,因为赌钱输了,他就喝酒。喝醉发疯了,就向母亲再要钱。母亲不给便要挨打。为此,他和母亲间的吵架便成了家常便饭。
记忆中是我上小学三年级时,忘了什么原因,母亲彻底被他激怒了,抄起铁锹,朝他砍去。而他没躲,掉了左肩膀的一大块肉。因为常见他欺负母亲,那时,还是小不点的我便帮母亲咬他。
外债渐多,家道中落。曾经是富家大少爷的他根本没有什么手艺,更别谈以何养家糊口。他整天窝在炕头,母亲没法说他,又要生活,还要照顾幼小的我,就自己砍柴来卖。山区里的柴火是很多的,几乎每家都有三到四垛。然而,每当提起这件事,我心里怎么都不是个滋味,因为那一次母亲差点扎瞎了眼睛——一槐树刺扎进了她的眼睛。而我,当时就在旁边,却感觉自己是那么的遥远,因而对他的怨恨就又多了几分。
小学时村里人都夸我学习真好,而我也觉得每天能骑着自行车和小伙伴儿上下学,有说有笑,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然而,每当学期伊始,昏黄的老墙上总会有一道消瘦的身影。终于如我所料,当校主任到我家时,他一把将我小小的书包甩向高空。雪白的纸片是那么悠悠的飘落。而此时,我的眼泪也悄然落下......
我一刻也没有忘记对他的仇恨。无论是他从桃树上跳下,抄起烧火棍绕整个山头追着我打,还是他“赤手空拳”,一脚踹扁我的半边脸,亦或是由于还不起债,他被债主的两个儿子砍得满身是血……我对他没有丝毫的同情,甚至我希望母亲和我能尽快离开这个恶魔……
他脾气非常暴躁,即使到了不惑之年依然敢“一挑二”。那是我上高二的时候,母亲说,他和工人因为工钱打了起来,结果被人家踹断两根肋骨。当时,电话另一头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拿着话筒,犹豫十几秒,便挂了。
用母亲的话说,也许是他年纪越来越的缘故,他的脾气收敛了很多,而且也主动出去找活干。渐渐的,也许他明白了家的含义。
上高中要花很多钱,母亲跟她说。于是,他就每天清晨5点左右出去工作……
印象很清晰的是这样一件事:房东的房子因为下大雨,西头的一角被雨水冲塌了,说是谁要把西头的几排瓦装上便给200块钱。明明不会干瓦匠活的他硬是顶着头皮应了下来。周末,我在家,他一边忙着平土,一边忙着安瓦。长满青苔的瓦本来就滑,更何况那天还下着雨。母亲才从门口出来,像是要叫我,我猛地回头,他一脚踩空,身子贴在瓦上,顺着房脊就往下滑。他手忙脚乱的在四周乱抓一通,可是什么也没有。我心里一愣,刚欲出声,没想到他被烟囱隔住了。母亲悬在半空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他回头看看我,笑了笑,我却赶紧低下了头。
母亲病重,急需一笔钱做手术。他想了半天,最终决定去要债。母亲也踉踉跄跄地跟着去了,怕他出事。欠债的人不仅没还钱,还出手打了他。母亲声嘶力竭地叫我拦着他。我用尽吃奶的力气紧紧地抱着他的身体,尽量不要让他靠前。那年,我15岁。
他从来不管我的学业,无论我学习怎么样,他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上了大学,也许是他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便更加努力地赚钱。明明是47岁的男人,头发却白了一半,看上去像57岁。
今年三月的一个傍晚,我在金鼎食堂吃面,还没吃上几口,感觉手机震动,随手就掏出来接听,没想到是他打来的:“儿子,爸,想你了。”突然间,我怎么感觉碗里的面条粗了好多呢!
时光荏苒,青春不再。二十二年来,我叫他爸爸的次数屈指可数。也许我们父子之间除了血缘关系,就剩下母亲相互联系着了。也许,偶尔我会想起半夜起来的他背着发烧的我徒步两公里去卫生所打针的情形;也许,偶尔我会想起上大学的第一天,他扛着行李满头是汗的画面;也许,也许永远没有也许。
文中,我没有过多的描写母亲,是因为我觉得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她为我付出的不足以用这短短的几千字来形容。因为父母之恩,高比蓝天,深似海洋,永远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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