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系列之——炊烟

故乡系列之——炊烟

钵钱散文2025-05-26 12:38:08
在乡村的早晨和黄昏,应该说炊烟是最美的景致。村子里的上空便轻轻升起一缕缕炊烟,如云似雾,飘飘袅袅。晚风轻吹着乡村,一缕缕乳白或淡黑的炊烟,便随风朝一个方向缓缓飘动,晚霞辉映,炊烟袅袅。远远地看炊烟在乡
在乡村的早晨和黄昏,应该说炊烟是最美的景致。村子里的上空便轻轻升起一缕缕炊烟,如云似雾,飘飘袅袅。晚风轻吹着乡村,一缕缕乳白或淡黑的炊烟,便随风朝一个方向缓缓飘动,晚霞辉映,炊烟袅袅。
远远地看炊烟在乡村一家家农舍的上空袅袅升起,忽高忽低,时曲时直,或浓或淡,在屋顶上、在树梢上飘动,依依缭绕,经久不散。正是因为炊烟有它意蕴丰富、不断变幻的身姿,让乡村平淡无奇的天空变得诗意盎然。夕阳下那一幅醉人的乡村美景,给乡村笼罩着一层迷人而又宁静遥远的色彩。
记忆中的童年,就是在这朴素的或浓或淡的炊烟中长大,在炊烟袅袅的乡村里,我度过了最纯真而又最幸福的童年时光。缕缕炊烟缥缈在村子的上空,迷漫着农家人平静的生活和简淡而遥远的岁月。在走过来的人生岁月中,我对故乡的炊烟始终保持着怀想和眷恋。那飘荡在故乡带有磁性的袅袅炊烟,时时刻刻都在我的心头升腾盘绕,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意境。
我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常常坐在灶前帮母亲烧火做饭。年幼的我吃力地拉着风箱为灶膛吹风,看着母亲向灶中递着柴禾,也递着艰难的岁月,在忽明忽暗的炉火光亮中,我看到无情的岁月,已给母亲的脸颊上刻上一条条细密的皱纹。记得有次趁母亲忙别的事情时,我也学着母亲将柴草丢进灶膛,只因忙着填柴而忘记拉风箱,浓浓的炊烟便很快弥漫在小小的厨房里。我被呛得咳嗽不断,泪流不止,每当我的脸上落有一些烟灰时,母亲总是心疼地用衣袖轻轻地帮我拭去。
多少次在放学的路上,多少次在我贪玩晚回的时候,唯见袅袅的炊烟升起,那黄昏时的炊烟就会成为指引我回家的指针。此时,哪怕是再多的疲惫也会荡然无存,回家后迎接我的,是热腾腾的饭菜和母亲那亲切的话语。而浓浓淡淡的炊烟,在快乐而懵懂的童年岁月里,恰似母亲唤我回家的声声呼喊,亲切而又熟谙,所以才会久久萦绕在我的心间,以致经年不散。
我知道,只要有了炊烟,便意味着我可爱的乡亲又获得了期盼的丰收年景;只要有了炊烟,便意味着众乡亲们生活在安居乐业之中。
日子就在这炊烟的起起落落中流水般地消逝,童年的故乡虽不富裕却是那般温暖,长大了,留在那童年记忆中的炊烟也更加清晰。高中毕业那年,我毅然走出故乡去了遥远的七彩云南。记得离家的那个早晨,已经走出很远了,当我再次依依不舍地回头张望时,虽然已看不清送行到村头的那些亲人的身影,却清晰地看见了村里飘飘缈缈的那一缕缕炊烟。从那以后,包裹在缠缠绵绵炊烟中的故乡,也就永远定格在了我的记忆深处,乃至沉淀到我的心底。
曾经那样的脚步匆匆,曾经那样轻易地离开故土,年少气盛和心高鹜远的我,总觉得故乡没有多少可以留恋的。当我真正离开故乡后,才知道天涯海角,终究是异乡,日日思念的是故土,夜夜梦见的是亲人,是故乡家家户户的炊烟。
故乡的炊烟啊,是从母亲那双勤劳的手中升起的,随后又延伸成母爱般的常青藤,缠绕着我一生的步履。忘不了那长长的声调,殷切切地呼唤着我的乳名,从炊烟升起的地方响起,母亲的身影也在炊烟里向外凝望。忘不了那香甜的小米粥,喝了一碗又一碗,喝的是那样的开心,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常常让母亲露出慈祥的笑脸。忘不了母亲埋在灶膛的烤红薯,忘不了母亲蒸的粗粮窝窝头,更忘不了母亲做的手擀面,时常诱惑着饥肠辘辘的我……在故乡袅袅升起的炊烟里呀,写满了母爱的篇章,它载着我幸福的童年,飞翔在我记忆的晴空里。
当我每次回到故乡时,只要到做饭的时候,我都会伫立在村头,等着看那一缕缕炊烟升起,这已成了我的一种习惯。自从离开故乡以后,我就很少看到故乡的炊烟,多少年过去了,我生活在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巿里,再也没有看见过那蓝色的炊烟。但我始终没有忘记故乡的炊烟,家乡的炊烟在我眼里一飘就是十几年,常常在我的脑海中时隐时现,不断地温习着我无忧无虑的童年。
我在黄昏的村头老树下站了很久很久,也因感动流出很多很多的眼泪。冬日的冷风吹乱了我如梦的记忆,也吹走了记忆中那蓝色的炊烟。如今村子富裕了,家家户户不是烧煤就是用上了液化气,都不再烧柴草了,也就不再受那烟熏之苦了。想到这里,心里虽然感到有些失落,可有什么比故乡的日子富裕了更让我喜悦的事情呢?
日子一点一点地过去了,炊烟下的所有幻想都被岁月风化了。而今我虽然生活在他乡,每每想起童年那只割草、拾柴火的小篮子,还有儿时的小伙伴留在田间、树林里那一串串欢笑声,似乎那时的欢乐早已变成了一个遥远的童话。
如今已经看不到记忆中的炊烟了,每次想起故乡,仍会有一缕缕袅袅飘起的炊烟在眼前升起,不断地飘缈在记忆的天空中。想到此时,心中不禁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炊烟虽然没有什么靓丽和璀璨可谈,但它穿过辽阔深邃的夜空,经常翩然飘落在我寂寞的梦里。每次梦中的邂逅,每次都有一种回到故乡的感觉。回想起在那些炊烟袅袅的岁月,回想起那些幸福的童年往事,那颗盛满温馨记忆和驿动的心,就有一种无法遏止的陶醉。我知道,哪怕是晨曦中和暮霭里的那深深一瞥回眸,一颗载满乡恋的心灵,已完全沉醉在炊烟的氤氲之中。
有人说乡音是名片,目光是问候,其实,那袅袅的炊烟正是缕缕剪不断的乡思和乡愁。而今炊烟已经远逝,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怀念和无尽的乡思、乡愁,无奈中只好唱一首《又见炊烟升起》歌谣给故乡了,用五彩的音符来点缀这个没有炊烟的季节。
我知道:风中的怀念拽不住岁月的衣袂,南飞的雁群带不走人生的季节。故乡在时光中慢慢地变迁,岁月亦如炊烟一样一去不再回头。飘荡在故乡中的那袅袅的炊烟啊,铭刻了我一生的眷恋,一缕炊烟就是一个故事,一缕炊烟就是一怀释然,一缕炊烟就是一个思念,一缕炊烟就能把我的美丽乡情点燃。
也许,在各种清洁高效能源走入千家万户的今天,已很少有人对炊烟产生感情,但我对故乡的炊烟依然十分牵挂,依然魂牵梦绕。我一面为时代的进步而欣慰,一面为渐远的炊烟而遗憾。那是我灵魂通向故乡的路径呵,那是我永不消散的乡村之恋。即使有一天,煤气灶、电饭煲、电磁炉取代了炉火灶膛,故乡的炊烟啊,也许终将成为历史、终将成为后人所不知的一个名词,但它那袅袅婷婷、温馨淡雅的倩影,将是许多游子心中永远的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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