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痛,夜里来,清晨去

有些痛,夜里来,清晨去

周详散文2025-03-31 00:34:55
收音机里那个极为煽情的声音,依然在每夜二十二点隆重响起,班德瑞的《雪之境》做成的背景音乐,在收音机的最深处由谁的指尖流出。忧伤而清淡的旋律笼罩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游动在屋里的精灵,来来回回地寻找自己的
收音机里那个极为煽情的声音,依然在每夜二十二点隆重响起,班德瑞的《雪之境》做成的背景音乐,在收音机的最深处由谁的指尖流出。忧伤而清淡的旋律笼罩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游动在屋里的精灵,来来回回地寻找自己的家。
夜深人静时,喜欢开着收音机,让或忧愁的,或快乐的,或深沉的,或激昂的音乐,在宽大的房子里来回的游荡。我想抓住它们,可是它们像风,像雾,像烟,风起云淡时,无影无踪。最后留下的只是一声叹息,与无限的怅惆和伤感。
心灵深处那些安然长存的疲惫,用足够的睡眠和耐心等待,能使疲惫稍作停留吗?这些可笑而幼稚的想发,如同我那仓惶的面孔和麻木的灵魂,在空洞的情感深处欢快地跳舞,歌唱。
黑夜,深深的黑夜和远逝的爱情,在冷锋过境的夜晚里粉墨登场。隐藏在时间深处摇曳的心,跟着梦一样缥缈的爱,在青春舞场门口等待庄严的检阅。
时间翻开了灵魂深处的爱,晾晒在月光下。不敢在阳光下晾晒,因为阳光会带走或隔化它。月光是柔和的,像心底那块最柔软的地方,受不了碰撞,稍稍碰撞,它会流血。阳光下,不敢晾晒。只有在夜深了,人静了,才愿意偷偷地一个人晾晒已经生莓的爱。
痛了,伤了,才可以俺然而泣。
阳光,泪已经结了冰,不管怎么暴晒也隔化不了。
音乐,再次空洞地响起,等待仍然需要几个陌生的世纪。年轻的门框里泛起的那些淡淡雪白的水花。听着谁的爱情,在急促的呼吸里哭泣。
来回,来回的只是我们清晨里的酣睡和繁琐的规则相互摩擦。
于是,那种叫做爱情的东西,又重新粉墨登场。又开始跳舞,又开始歌唱。这次我们听到的不再是玄乎的交响曲,也不再是忧伤煽情的《离歌》。这些歌,以神秘的姿态隐藏在每个人青春岁月的深处,被折磨所冰封,被无奈所冻结。
美妙的爱情与自己无关。好长时间没有感受到爱的滋味了。
在电视上看到,或有所耳闻,到处的爱是很美。看到他们或撕心裂肺,或竭嘶底里,或天上人间。我不敢爱,我怕痛,也怕喜;怕受伤,却又无处疗伤的痛。
或许,爱情,在我们麻木而荒凉的心中偏居一隅。我习惯地过着方程式一样日子,等待一日三餐。
于是,我不奢望,不憧憬,天上人间的爱情会降落在我身上。
到了后来,一见钟情的事情在身边的电视机里上演,在那些浩如烟海的书籍中被一一勾画。而可怜的我,我们这一代,看着那些造作的爱情上演后拍手称快。或哭,或笑,都失去了原始的意义。
哭,眼角挤不出半点泪水;笑,嘴角捧不出真诚的笑容。
想想,可怕的自己怎么会这样?
难道爱与自己无缘,跟有关的爱的情节都会敬而远之吗?
脆弱,脆弱的是爱情还是青春。这些不可名状的独孤,在田间地头失去了家的方向,成了四处游走的流浪儿。
流浪在房间的每一处角落,爱在空气中徘徊。我像个疯子似地在张牙舞爪地抓住稍纵即逝的爱情。看到影子中的自己是如此的可悲。更多的是恐惧与不安,为什么爱离我那么远?比牛郎织女的相隔的天河还要远。
孤独,总是在身边舞起,久久不愿谢幕。于是,我倦缩那一点小小的空间里。也许这是人生的一个缩影。
落寞,总是这么悲郁词汇,听起来像是看破红尘的和尚在山间煽情地呻吟,在寂寞如水的庙宇里独自念叨。念念有词,却始终就是那句人人皆知的话语。
“我曾经深深爱的人去了何方”。
我不知道,或许随风而去,随尘而落。我无处寻觅。
灯残了,梦尽了。风雨初歇,却有萧瑟的绮念,暗自辗压过来。檐梁,帷窗,院落里,那弥留的雨水,轻描淡写般,滴出优雅的涟漪。于是,怅惆过的梦,在浅浅的朝晖里,若隐若现。
爱情,像是被我们搁浅在他乡未写完的情书,等待我们作续。然而,距离始终是距离,两相间隔的等待永远找不到黎明的出口。
房间里的空气让我眼角湿湿的。有一种被压抑的感觉,那种感觉让我想逃跑。一个晚上,我都拼命地逃跑中度过。
冬褪了,春归。惆怅旧欢旧梦,吹散在风里,又似碎了的杨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撒向清晨的雾,缥缈如烟,染绿了山峦,铺平了湖泊,独有一番清透而淡薄的迷离。
轻推轩窗,几分清新的空气,席卷而入。一下子,四处的暖昧流景,拥紧魑魅般的心情。外边的世界,叶翠,花红,枝桠初生。起早的鸟雀,各自梳理羽翼,抖动着万种风情。芳菲如幕,繁华满眼,就连缓缓荡过的风,更是饱含了麝香的味道。
昨晚,满身的伤痛,又一次晾晒在阳光下。
每天与无数行人,擦肩而过,又有谁,记起一颗蒙尘的心?又有谁,知道彻夜不归的我?
暮云过了,雁不见,寂寥,生生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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