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到荼蘼花事了
下午,和朋友出门办事,虽然已经是冬季,但今年的东北没有往年那种寒冷,当我踏上满是落叶的林荫道,感受着温润有些潮湿的空气,倾听着脚下扑簌簌的碎叶声,俯看着那些被落叶覆盖却不甘于被覆盖的青青小草,莫名的“
下午,和朋友出门办事,虽然已经是冬季,但今年的东北没有往年那种寒冷,当我踏上满是落叶的林荫道,感受着温润有些潮湿的空气,倾听着脚下扑簌簌的碎叶声,俯看着那些被落叶覆盖却不甘于被覆盖的青青小草,莫名的“爱到荼蘼花事了”跃入我的脑海。在这样一个初冬的午后,虽然没有阳光,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虽然很温暖,却有一种淡淡的压抑。虽然是压抑,却似乎有一种柔柔的欣悦。这样一个午后哦,我该如何去感受“爱到荼蘼花事了”?一种无助的轻愁慢慢升起……
“爱到荼靡花事了”,已经记不得了这是第几回或者说第N次想起这句话。更记不得这句是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的。甚至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知道“荼蘼”到底是一种什么花,只是常常莫名的会想到它;只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象着:在迷蒙烟水边那被秋风摇曳着的白茫茫一片的芦荻;只是总会有一种淡淡的、幽幽的心痛……
我生性疏懒,明明知道自己的无知,也懒得去了解,去追根究底。几个月前在某一次想到它时,才终于勤快一次到网上查了下,才知道原来所谓“荼蘼”有好多种注解。
《诗经》与《汉书》中,“荼”是荻、茅草、苦茶的别称。它们的花都是白色的,当这些植物开花的时候,远远望去,白茫茫一片,很是壮观。如火如荼就是由此而来。也因为“荼”多是白色的花,所以有的开白花的植物就在名称上加一个“荼”字。比如荼靡花。
荼靡花,蔷薇科的草本植物,花白叶羽,有着淡淡香气,春天之后,往往直到盛夏才会开花。因此人们常常认为荼靡花开是一年花季的终结。荼蘼花开,代表女子的青春已成过去。荼蘼花开,表示感情的终结。荼蘼花的花语就是:荼蘼过后,无花开放。
佛语云:开到荼蘼。更有人说在佛教中,荼蘼即是彼岸花(曼珠沙华):白色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佛教认为有生有死的境界好比此岸,超脱生死、无爱无恨的境界(涅磐)好比彼岸。
曼珠沙华,石蒜科多年生草本植物。这美丽而又忧伤的名字,来自法华经【摩诃曼陀罗华曼珠沙华】,原意为天上之花,叶绿花红,花开时色泽深艳鲜红。曼珠沙华的美,是妖异、灾难、死亡与分离的不祥之美。它的花香有一种魔力,可以让人想起自己前世的事情。因为受到诅咒,被打入轮回开在黄泉路上的,虽是同根生,却花见不到叶、叶看不见花,花与叶存在于不同的时空,生生相错。故又称彼岸花。(关于的此花的传说非常感人。)它的花语:悲伤的回忆。
一朵荼靡,一支彼岸花,无论是盛夏绽放着寂寞,还是黄泉路上绝美的繁华,都代表着分离与悲伤。
每每看到这些,我不禁的感慨:青春年少的纵情恣意,梦幻年华的诗意葱茏,成熟季节的深情无悔,无情岁月的风霜雨蚀,曾经经历过的已渐渐远去,曾经失去更早已化为虚无。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印证着这样一个事实:爱到荼靡,意蕴生命中最灿烂、最繁华或最刻骨铭心的爱即将失去。而“荼蘼不争春,寂寞开最晚。”寂寞的荼靡,是所有花中最持久,最深厚,也是最独特的。又是否意味着,爱也要经得起寂寞,否则就真的只能是:“荼蘼花开后,再无芬芳来”呢?
在网上搜索时,注意到很多人谈荼蘼,便会提起宋·王琪的诗:“一从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天棘出莓墙。”这句“开到荼蘼花事了”大概就是“爱到荼蘼花事了”的源头吧。可似乎很多人忘记了结尾的那一句“丝丝天棘出莓墙”所蕴含的那种向上、不屈的意味。天棘也许无花可放,但它却在秋冬之时倔犟地保持着鲜活的颜色,试图证明无论外在环境如何萧索,它还是有着对美好的向往。它是荼蘼过的一份希望、一种不屈。
其实,我更喜欢曾经看到的另外一段话,觉得它对爱到荼蘼的诠释更为贴切:
“童年,在乡村路边,白色的荼蘼花,默默无闻,处处可见。每次见了,我的心就有些凉意。现在才知道,是花语断肠。但是,我可不可以这样以为:爱到荼蘼,你是我最后的爱?刻骨铭心,最灿烂,最繁华的爱?”
这段话同样也代表着一种不甘与渴望。不甘于任爱无声逝去,渴望着拥有刻骨铭心最后的爱。荼蘼花开时,我会展开我最灿烂、最繁华、最刻骨铭心的爱!
晚上,无意间听到一段电视剧对白,大意是:“真正的爱情,不是少年时的你侬我侬,而是在经历繁华历经风雨后,在恰当的时间找到那个仍然爱你的人。”我想这应该才是那最灿烂、最繁华、最刻骨铭心的最后的爱吧。这样的爱,纵然是仍逃不脱人生无常,生离死别,彼岸相隔。但它不会在意繁华后的寂寞,灿烂后的苍凉。依然会在荼蘼过后,于凋零尽处,再一次绽放。
于是,我不问自己:是否能忘记前尘?是否只能在彼岸空等?我只问自己:开到荼蘼,爱到荼蘼,我的荼蘼在何处?我最后的爱在何处?
想起前不久收到远方一位朋友的问候:你还好吗?想你了!
无声的笑,一点晶莹滴落。
此刻,夜梦已阑,寒夜渐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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