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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电脑,我的手指久久凝固在键盘上。“怎么,从来没有过梦想吗?嘿嘿,还是它太过邪恶不敢写出来?”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桌前窗台上,穿着黑色背心,强健的肌肉很是显眼。“不是很邪恶,而是太飘渺,写出来肯定被他
打开电脑,我的手指久久凝固在键盘上。“怎么,从来没有过梦想吗?嘿嘿,还是它太过邪恶不敢写出来?”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桌前窗台上,穿着黑色背心,强健的肌肉很是显眼。
“不是很邪恶,而是太飘渺,写出来肯定被他们笑死。”我无聊的敲着桌沿,想象自己是个音乐家。
“不是有个作家说过嘛,说出来会被嘲笑的梦想才有实践的价值。”他跳到我身边开始单手做俯卧撑。
“纵然摔倒,姿势也很,豪迈。”他突然单手倒立起来。
“说说你的故事,这也是你来的目的吧。”我合上电脑。
《1》
狭小。昏暗。沉闷。
男孩低头洗着碗。男人一口接一口的喝酒,酒瓶倒了一地。
几次欲言又止后,男孩终于鼓起勇气小声哀求:“爸,少喝点吧?”
男人回过头,手上握着酒瓶。猛然间酒瓶飞向男孩的头。“哐啷”一声酒瓶撞碎在男孩刚刚站的地方。男孩仰跌在地上,险险避过一击。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在为我好。”男人笑着打量着吓得魂不附体的儿子。男孩却警戒的迅速爬起,提防着接下来更加猛烈的暴力。对峙了一会儿,男人终于不胜酒力倒下。屋子里响起男人的鼾声。
男孩就是我。过度的家庭暴力使我对这个世界绝望。我从不怀疑自己的名字会出现在刑事案件中,然后被关进少管所。这只是时间问题。然而上帝却在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刻,掀了张好牌。
《2》
午后的学校池塘,是清清老师最喜欢停留的地方。
我悄悄地在草地上爬行,前方池塘边,清清老师静静地坐着。
“啊啾~~”清清老师听到回过头,对我笑着眨了眨眼。她的眼睛总是那么亮,好像藏着颗宝石。我从后面将她轻轻搂住。她笑着将我抱坐在腿上。
“这边怎么破了?”她手指点在我脸上伤口旁,“又打架了?”清清老师流出心疼的表情。我低下头,不再言语。出于可笑的自尊心,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爸的家暴,尤其清清老师。
“不是答应过老师不打架吗?”她失望地用指尖轻触我的伤口。我忍住疼痛,眼泪却一滴一滴落在草丛间。
“走,先去医务室。”她扶着我站起。
“早啊!”晨跑的体育老师在不远处对着我们招手。清清老师停住,目光停留在他的背影上。那是一张强健而布满厚实肌肉的背。
《3》
每当食堂电视里播篮球赛时,如果清清老师在,总会听见她的尖叫。我知道这不关篮球的事,清清老师很喜欢肌肉男。在清清老师房间的墙上,贴满了拳击手、篮球明星的海报。
“这是我们共同的秘密哦!”清清老师总是对我眨眨眼,微笑。
也就是在那时,我开始迷恋上炼肌肉。我也要拥有海报里那样的肌肉,因为,清清老师喜欢。
那年,我小学5年级。
我绕着操场不停的跑。我疯狂的做俯卧撑,拉单双杠。我将对爸的厌恶、对生活的不满全都发泄在锻炼上。但,实在撑不住时,清清老师的笑脸就会出现在我脑海中。那样的真实,我闭上眼,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柔软的目光,和温和的笑意。而我的敌人,我也将他贴在天花板上。老师管他叫泰森。
我的举动终于引起了老师的注意。
“你一天到晚在忙些什么啊?小孩子可以随便炼肌肉吗?”清清老师不止一次的问我。
“我要打败泰森,当天下第一!”我故意伸出自以为粗壮的臂膀,给清清老师看。
“你这小不点,真拿你没办法。”清清老师摸摸我的头,“我会监督你有没有打架的,还有,作业呢?”说着伸出手向我要。我闻到她的袖子很香,很香。她手腕上套着一条银链手表。
“忘带了!”我转身想跑。清清老师一把将我抱起,让我坐在椅子上,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作业本,“现在写,写好了才可以回家!”她清清捏住我的耳朵,一阵温暖从她指尖传来,我的心弦仿佛被拨动了一般,荡起阵阵涟漪。我故意皱着眉头打开语文书,心里却想永远不要回家才好。
《4》
“撕掉。”爸用烟指着天花板上的泰森。
我伸手,够不着。端来凳子,我却没有站上去。
“老子话你听不见?”爸小心的将烧的还剩一点的烟放在桌子边沿。
我盯着他,却没有动。我的腿在发抖,我能猜到马上将要发生的事。但,隐隐的,我在期待着什么。
“啪”的一声,我一个踉跄,左脸火辣辣的疼。爸愣了一下,我看在眼里,突然,我感到,我在笑。
第一次,我尽然没有被打跌在地上!虽然很痛,很痛,但是爸刚刚那一巴掌,尽然只是很痛、很痛吗?
“反了你,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上个破初中连个重点班都考不了!”爸说着又是一脚,我早有准备,急忙躲开。爸突然向我扑过来,我的双手被他一把握住,然后整个人被摔倒在水泥地上。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我身上。我紧咬着唇,含糊的数着。
“一下、两下。三四下。。。十一,十二。。。”我闭上眼,努力记住每一次的痛。
“你在嘀咕什么?诅咒老子吗!”爸单手抓住我的衣领,另一只手擦着我伤口上的血。我想也没想,一头撞在他脸上。爸发出一声惨叫,我挣扎着爬起,没命的向外跑去。
“清清老师!”我对着远方大喊。脚下没命的狂奔。
《5》
我终究没有回小学找清清老师。原因很简单,我不愿让她看到弱的我。总有一天,我的肌肉会多过泰森,我坚信。直到那时,我才可以去见清清老师。我要看见她惊讶的目光,以及掩饰不住的,喜悦。
经过那天后,我更加努力的锻炼肌肉。我常常幻想,总有一天,我可以打败妖魔。妖魔生着付爸的嘴脸,有着十条怪臂。我会用拳头将怪臂全部打断,过关,然后和清清老师在一起。我开始更加疯狂的跑步,用单手做俯卧撑,将枕头绑在树干上打拳。我每日没夜的重复着,乐此不疲。
我的拳头开始大的可怕。我的肌肉也令体育老师惊讶。爸也已经好久不发神经了。我即便想寻他报仇也找不到理由。
“蚊子,你怎么都不去看看小清老师?她怪想你呢!”小学同学蝈蝈打来电话。我陡然意识到,期待的那一刻终于到了。放下话筒,我按住乱跳地心口。
依稀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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