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根烟的思想
慢慢,悠悠却又稳稳地,一步步跨出,掠过一棵棵凤凰木,树与树间的距离是我的十七或十八步,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就在这一至十七、八间反复,我不觉得单调了,一个人走得起劲,没有想过要走去哪里或走到哪里就往回转,
慢慢,悠悠却又稳稳地,一步步跨出,掠过一棵棵凤凰木,树与树间的距离是我的十七或十八步,这个时候我的注意力就在这一至十七、八间反复,我不觉得单调了,一个人走得起劲,没有想过要走去哪里或走到哪里就往回转,只是数着步子走过一棵棵树!思想在行走的过程中需要伴侣么?我以为思想是容不得伴侣的,若不能孤独地存在于空气中就不能称之为思想!它应该和我一样偏爱独来独往,天马行空是思想的独特魅力!今晚,没有月亮,我却无法抑制地就这么融入了这黑暗之中,路灯在我眼里是多余的,我想闭上眼,深深地闭上,真想能闭成永恒,呵,又开始消极了,还是睁开吧,无论如何,今生就当是一项任务吧,领了命来总得去完成吧!
身边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一式厂服在眼前或快或慢地晃着,个个目标明确,往自己的方向赶着!我索性站在了那里,任人流在周遭涌动,除了服装不一样之外,她们脸上的疲惫也特显眼,和我的茫然是截然不同的,我想笑,为我的无所事事,为我的神经兮兮,很真实地感觉到了自己的空虚和无聊,若是我也这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许多感叹还会这样缠绕心头吗?说白了,全是没事干闲得发慌才无端生出这许多失意来……
人,渐渐稀了,我还是那样站着,站得连时间也不敢来触动我,它收敛了触角,远远地望着我,不知道是怜惜还是本就漠然。突然无助得直想哭,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我只是想痛快地哭畅快地流泪,想让眼睛模糊得看不见世界,看不见这移动的一切!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突袭而来,这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条被浪冲上沙滩的鱼,所有的挣扎摆动和徒劳的跳跃都是可笑的,等待我的必定是翻白的眼珠和因干渴而失去光亮的鳞片,世界,在我眼里,再也没有了颜色!这样想着又突地没有了那种想哭的脆弱,好象一下子又变得冷静异常,只是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似乎没有必要这样自暴自弃,自怨自怜,惹人耻笑!何况,没有哪一个空间是真正能属于自己的,没有哪一段时间是可以任自己随心所欲的,更不会有哪一个人是能让自己全心去依靠的!
推开房门,寂寞欢呼雀跃,扑面而来,我没有如常拥抱它们,冷漠地绕过它们,径自在久违的梳妆台坐了下来!是几时开始害怕镜子的?怕对上自己的眼眸深处,即使一瞥,也如惊鸿扑腾不敢对视。只为攀缘,妄图摘取机缘,就将自己置于山崖,抛于荒原,看着自己可笑的求索却不知悔悟,还一直执迷不悟且怂恿鼓劲,悲哀!
对镜干一杯,再扑地点燃一根,冷冷地猛吸一口,烟草味就把五脏六府熏陶得飘飘然了起来,像是突地被抽空了或是被一阵放肆骇人的闪电劈出了一个完全的空白,仿佛什么也不曾来过,完全回到了最初的最初!很喜欢这种感觉,轻轻地把飘渺的它捻在指间,看着它一点点一点点忽明忽暗地闪烁燃烧,随着思绪的流荡慢慢地抖成灰烬!我变态地享受这种极端的充实,把自己所想所盼的一切置入那缓慢摇曳的薄雾之中!神经质地把自己寄托在这样一根轻细而又脆弱的烟上,倾心渴望自己也能这么燃烧一回,尽管非常明白自己早已成了灰烬,连这样的一根烟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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