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归洞庭
我生长在洞庭湖滨,从小就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小时候常光了脚丫踩在那湿漉漉的沙滩上,水温柔的拂过我幼嫩的脚背,那份欣喜,那份惬意便随着轻帆远去,渔舟归来。长大了一些,常常垂钓澧江,不为钓鱼,只为让那鱼儿
我生长在洞庭湖滨,从小就与水结下了不解之缘。小时候常光了脚丫踩在那湿漉漉的沙滩上,水温柔的拂过我幼嫩的脚背,那份欣喜,那份惬意便随着轻帆远去,渔舟归来。长大了一些,常常垂钓澧江,不为钓鱼,只为让那鱼儿静静的拂拭我的心弦。于是少年的梦鸢飞草长,天,那么蓝,水,那么阔,多想像那一只高飞的风筝,不,像那翱翔的雄鹰,飞遍天涯。这些年,在祖国渊远流长的文字里找到了山的雄浑,水的阔大,却没有能够飞遍天涯。黄河太远,只能遥在我的梦里,长江太长,以我微薄之力更是无法寻根索源,只有我眼前的洞庭湖,手中的洞庭诗词陪我渡过一年又一年吟诵一遍又一遍:
洞庭青草,近中秋、更无一点风色。玉界琼田三万顷,著我扁舟一叶。素月分辉,银河共影,表里俱澄澈。怡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应念岭海经年,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短发萧骚襟袖冷,稳泛沧浪空阔。尽挹西江,细斟北斗,万象为宾客。扣舷独啸,不知今夕何夕。
好一个“孤光自照,肝胆皆冰雪。”如果张公生在当世,过洞庭又将是怎样的另一番荡气回肠。那一年,我因业务前往湖北黄岗,经石首过洞庭,见到的又是一番景色:远远望去,一碧万顷的江面上,莲叶团团,红荷出水,绵延千里,好一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真的是心旷神怡,表里澄澈,怡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前人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已写尽岳阳洞庭万载胜况,我辈当然不敢再班门弄斧,至于几上岳阳楼,对着那烟波浩渺的江面,飘零似叶的我上不足以为君主分忧,下亦不必忧谗畏讥,想到的竟然是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荡舟君山,行走在柳毅传书的千年小径上,素手轻抚那斑斑泪竹,仁慈博爱的舜帝啊,你可曾听到娥皇女英泣血的呼唤?而凝神柳毅井旁,又有多少少年跃跃欲试驿寄梅花再传尺素梦想携得美人归?
为了领略更悠远,更博大,更沧浪之水,我一次又一次的来到海边。是的,我所到之处,也许是开发胜地的原故,也许是去的时候不对,我感受到的不是高尔基笔下的大海:没有乌云,没有闪电,没有海燕,没有暴风雨,锦帜飘飘彩旗招展浓装艳抹了海的蔚蓝宁静安祥,一眼望去,再也找不到一块可以独坐静思的沙滩,只有随着那骤浪重重袭来,和时代的娇子们一起呐喊惊呼,喊多了,喊累了,才恍然自问,我为何而来?那种与水心灵的契合哪里去了,那种飘然远思哪里去了?海对于我,那份激动那份热恋渐行渐远。一颗心,一份痴恋百转千回又回到了洞庭湖,回到了多情缠绵回到了波澜壮阔回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的洞庭文化中。
古往今来,多少骚人墨客,写尽洞庭华章,顽强不屈的湖乡儿女却在我的生命里构筑了永恒的精神殿堂。一九九八年整个长江流域包括洞庭湖浊浪涛天,山河震颤。就在我的家乡,近六百米长堤多半边崩陷只剩近五十公分宽的老堤一衣隔蛟龙之水。一旦洪水撕开口子,全县百万生命就危在旦夕,而这六百米大堤上成千上万的武警战士和民工都将随同滔滔浊浪倾泻而下,葬身洪腹。情况万分危急!全县百万生命万分危急!江河怒吼,暴雨倾盆,薄薄的长堤在颤抖,可能刹那倾覆。面对生死,命悬一线,谁没有父母高堂妻子儿女,但是大堤上没有人慌乱,没有人离开,县委书记穿着雨衣,打着赤脚,扛着沙袋,冲在最前面......四十天抗洪,三天三夜恶战,暴雨止歇,洪水渐落,我可敬的父老乡亲用生命焊卫了自己的家园。历史彪炳千秋伟业,历史也会记住这些平凡的人们。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三峡大坝成功截流,洞庭湖终于由一年一狂怒而变得平静祥和,静静的哺育着沿岸千万儿女,鱼米之乡必将富寿绵长。
这些年来,多少湖乡儿女,走出家园,创造了一个又一个成功的神话,纷纷安家繁华的都市,只有我,总在异地徘徊,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我是要回去的!”
是谁在耳边,轻轻的对我说,爱你永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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