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返千里

燕返千里

凸轮小说2025-08-16 10:22:51
入夜时分,又起了一场大雪,照的北方大地好似一面极大空镜,延绵千里,明亮如昼。在这如画的平原上,却有一个形状落泊的汉子,仅穿着一身破落单衣,顶着不住怒号的刺骨寒风,艰难的迈着步子,向南缓缓而行。突然之间
入夜时分,又起了一场大雪,照的北方大地好似一面极大空镜,延绵千里,明亮如昼。在这如画的平原上,却有一个形状落泊的汉子,仅穿着一身破落单衣,顶着不住怒号的刺骨寒风,艰难的迈着步子,向南缓缓而行。
突然之间,那汉子停下步子,回头向天望去,不时隐见空中盘旋着两只大鸟,长的奇形怪状,头大身小,丑陋之极,也不知是何名目。
那汉子看了半晌,脸上露出一丝冷笑,俯身抓起一片白雪,揉成三个丸子大的雪团,屈指发力,但听嗤嗤数响,三个雪团接连激射而出,前两个雪团迅如闪电,却略失准头,双双从两只怪鸟身侧擦过,惊得那蠢物一阵扑腾乱飞,不防第三个雪团倏然又至,先是击中了前面一只,劲力未绝,拖带鸟身,又猛地撞上了第二只,两只怪鸟缠在一起,斗然栽了下来。
那汉子长吐了口气,正要迈步再行,忽地微微一怔,凝神倾听片刻,忽而面露喜色,着地一滚,抱起团团雪,将身子掩埋起来。
少时,啼声渐响,北方一个黑点飞快行进,骑者是一个书生,神情焦急,不住挥鞭催马,显然是有要事在身。他行至此间,看见前方一处雪堆拢起,欲待从旁饶过,岂料便在这时,坐下马匹蓦的发出一声嘶叫,竟硬生生停了下来,一股惯力随之而至,那书生猝不及防,身子不由自主向前飞出,重重跌在地上。
地上积雪深厚,那书生一头栽进去倒也没受伤,迷糊间翻过身子,赫然便见那雪堆中伸出一只大手,牢牢的握住那马后蹄。那马急奔中被强行止住,竟没丝毫伤损,只是一只腿受制,无比难受,不住发蛮挣扎,傲然长嘶,但被那雪堆中人拉扯之下,却只能无可奈何的滞停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那书生见此奇状,更是骇然。
却见那雪堆层层剥落,那书生眼前一花,一条灰影已跃上马背,断喝道:“去!”一夹马背,便要奔驰而去。那书生一呆之下,也不知从哪生起一股勇气,突然奋力爬起,拼命也似往马身扑去,那人吃了一惊,一拉缰绳,怒道:“你不要命了么?”
那马恰在那书生身前停住,前蹄四扬,直把那书生吓得呆了,一时惊魂未定,竟忘了回答,马上那人顿时不耐道:“老子取了你的马儿,这才留你性命,莫要不知好歹,快滚回楚郡去罢!”
那书生经这一声喝骂,方才回过神来,却又不觉呆道:“我干么回楚郡去?”抢马之人正是先前行走的汉子,闻言微微冷笑道:“难道你不是从楚郡来的么?这马鞍都还没来得及换罢?凌建业这老儿不肯放过我也就罢了,怎么竟派个不会武功的来了?”
那书生被他一番话说的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道:“在下是福州人士,名叫葛天赐,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不会武功,可也不是谁派来的,什么凌建业我根本不认识,阁下一定是弄错了……”
他絮絮叨叨的还要再说下去,那汉子却已认定他在装傻,心想:“这等穷酸纵有阴谋,又焉能害得了我?多半是想方设法拌住我,真正的杀手却在后面,哼,燕某纵然有伤在身,又有何惧?只是时间紧迫,绝不能再拖。”思忖已定,冷笑两声,突然断喝道:“你滚不滚开!”说着双目一凝,眼中竟似有一道冷电射出,那书生葛天赐冷不防被打断话头,忽而打了个寒襟,竟不敢与那汉子对视,张口结舌,再说不下去了。
那汉子不再理他,拍马绕过葛天赐,向南疾奔而去,葛天赐初时仿佛丢了魂一般,直到那汉子奔出老远,才猛的一个激灵,忽似发了疯一般,顶风狂追起来,边跑边叫道:“停下来!停下来!你抢我的马不打紧,但却害了阳凤镇全镇百姓!你空有一身本事,不济世救民于水火,却要当那害人的元凶!你这强盗!恶人!王八蛋……”他悲愤到了极点,一番话越喊越激动,却是语无伦次;一口气追出数丈,却也哪里追得上?到后来连影子也看不到了,葛天赐颓然仰倒在地,多日来的奔波最终成了空!一闭上眼睛,泪水已不住的涌出,顺着两颊直流下来。
忽听一人冷冷说道:“大男人哭什么哭!你去阳凤镇是不是?别浪费老子时间,快上马!”葛天赐闻声蓦地一震,猛然张开双眼,眼前一人一马昂首而立,那恶汉竟不知何时回来了!他此时头一回看清这恶人长相,倒也非面目可憎,只是满面风尘,也不知已奔波了多久,几乎辨不出本来面目,唯有那一双深邃的眼眸,透着无比的坚毅。
那恶汉见葛天赐一脸呆然,不由大不耐烦,马鞭一挥一卷,劲力到处,登时把他提了上来。葛天赐昏昏郁郁,便被这般拉上了马,直到纵马狂奔了一阵,还犹如做梦一般,实是不明白这恶人为何要带上自己,但已经灭的希望又重新点燃了,当真喜出望外,正心神激动之际,忽听那恶汉道:“小子,阳凤镇出了什么事?”
葛天赐一怔,未及回答,又听那恶汉冷笑道:“你不是说我抢了你的马,就是害了阳凤镇么!这是何道理?你倒说说看。”
葛天赐见他明明坐在前面,但声音却从自己耳后传来,不觉心生惧意,回首四处张望几眼,确定没人跟在后面,这才缓下心来,寻思道:“这恶汉本领太高,如想害我是轻而易举,眼下不知为何带上了我,但万一不知何时改了主意,把我丢下来岂不糟糕?他既有此问,或许良心未泯,不若跟他和盘托出。”打定了主意,叹道:“在下如此说,本是有缘由的。只因阳凤镇一镇居民的性命,此刻都着落在在下身上。”
说到这里,那恶汉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却不接话。葛天赐顿了顿话头,续说道:“在下先前说了,我本是福州人士……”那恶汉突然截口道:“福州人士?哼,这口音可不怎么像。”葛天赐一怔,皱眉道:“在下原藉福州,自幼父母双亡,流落到山西,得蒙一位远亲收留,是在山西长大的。”那恶汉哼了一声,却不再说什么了。
葛天赐知他不信,苦笑道:“年初我和一位表叔出外远游,本想来阳凤镇拜会一个朋友。谁料到了此镇,却发现这里正逢雪灾,镇上已是千疮百孔,可谓民不聊生,可那仅有的几家大户地主却囤粮不放,养在高墙大院之内,日日笙歌,哪理饥民死活?真应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这还罢了,更坏的是,这小镇地处南北交界口,北方匈奴猖獗,越过边关之事时有发生,这些胡人凶蛮残暴,杀人放火,抢劫财物,可说是无恶不作,北方百姓深受其害,因此常有流民从北方涌来,不想近日流民中突发瘟疫,把阳凤镇给传染了个遍,这一镇的百姓快活不下去了。当下表叔跟我商量,他以武力协迫当地的财主大户开仓放粮,又给了我一个信物,教我去一处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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