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闯葫芦村
葫芦村是我外婆家所在的地方,我的童年有三分之一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长大后,每年春节我都要到葫芦村去走一遭,其目的,除了看望外婆和舅舅外,还想会会儿时的伙伴,如孙凤仙、黄金元等。今年也没另外,大年初三上
葫芦村是我外婆家所在的地方,我的童年有三分之一时间是在那里度过的。长大后,每年春节我都要到葫芦村去走一遭,其目的,除了看望外婆和舅舅外,还想会会儿时的伙伴,如孙凤仙、黄金元等。今年也没另外,大年初三上午我就来到舅舅家。舅舅是葫芦村的副支书,未来葫芦村的掌门人。坐下不久,舅舅便告诉我一件事,说村里想物色一位合适的人来承包变型丝厂,问我愿不愿意回来应聘。我说,金元不是在打理变型丝厂吗?舅舅回答道,莫提金元,那是个懒种,无用的东西,大半年来,没听见厂里的马达叫几声!
舅舅的话在我心里激起波澜。这些年,虽然我在省城一家大型绸厂工作,肩扛设计师招牌,地位不错,但是企业的光景一年不如一年,不少职工被迫下岗回家另谋生路,我本人呆在办公室里整天无所事事,靠看报、聊天消磨时间,实在是无趣得很。而乡村小厂,虽处弹丸之地,但可以施展自己的才干且有利可图,这样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当然,这要是倒回去几年是不可想象的,一来企业不会放你,二来自己也无法放下那个架子——好不容易从乡里走出来,现在又要回到乡里去,怕人家笑话你没出息!如今则大不一样,那里的经济条件好,人们就朝那里去,博士生、大学教授往乡镇企业跑,早已司空见惯。
回城后,我把舅舅跟我讲的事向妻子作了汇报。她不赞成我下乡。理由多得很,主要的一点是,承包是一种短期行为,一旦承包时间到期,对方不再让你续包,你就成了失业者!与其这样不如当个中间人,帮他们拉拉业务,领一些中介费,岂不两全其美?我驳斥她,一是凭我的能力,到那里去都能找到一碗饭吃,二是我不喜欢脚踏两只船,要干就摔开膀子干一场!妻子拿我没办法,只好说,饭碗弄丢了,莫找她要饭吃!我说,骑着毛驴看唱本,那就走着瞧。
就这样,我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悄悄地离开工厂,乘汉九班客轮朝葫芦村赶去。
到村口时已是傍晚时分。恰好在这里碰到孙凤仙。她是村支书的女儿,也是现任变型丝厂厂长黄金元的老婆。读初中时,凤仙坐在我的前面,经常向我请教问题。因为她长得好看,又伶俐活泼,我就朦胧地喜欢上了她。后来,我读高中,她回村务农,我们就变成两条道上的人,只是逢年过节才能在一块儿聚一聚,也没有什么非份之想。
一见面,凤仙就问我,是不是回来承包变型丝厂?我楞了一下,回答说,有这种想法,又反问她,是不是不乐见我回来?凤仙说没有那个意思,我接手变型丝厂,她是一百二十个高兴,她还想给我当助手呢!问我行不行?我回答她,那感情好啊!
接着,我要求凤仙带我到变型丝厂去看一看,凤仙欣然应允。路上,我问凤仙,金元到底还想不想干下去?如果他确实想干,我马上收回我的想法。凤仙说,金元不是干事的料,大半年他只给别人加工过几吨活儿,到现在,加工费还没讨回来!我问,那金元整天在干什么呢?凤仙说,他能干什么好事,不是打牌就是往女人堆里钻!说着,我们便到了变型丝厂。
从外表上看,厂房还是蛮气派的。走进车间我又发现,设备先进,布局合理。不错,不错!我由衷地赞赏道。
凤仙说交给我经营,肯定大有前途。我回答说,大有前途,我不敢保证,但养活几个人是不成问题的。我的同学遍布省内各大绸厂,他们稍抬贵手,我这里日不睡夜不眠也做不完。说这话时,我煞是得意,凤仙羡慕不已。
走出变型丝厂,凤仙邀我到她家去吃晚饭,我说我要先到舅舅家去打个招呼,然后再到她家里去。于是两人就此分手。
我径直朝舅舅家走去。舅舅见到我便知道我的来意,他乐得合不拢嘴。
晚上,舅舅以村委会的名义在仙客来酒家为我接风。到座的有凤仙的老子孙支书——一个头发花白,长着络腮胡子的精明老头;有黄金元;还有黄金元的叔叔黄村长。
席上,我们就承包问题进行了首轮磋商。我保证三年内上缴二十万元管理费,前提是村委会必须至少给我提供六万元流动资金。黄村长说,流动资金要计息。我当即表示反对。孙支书说,流动资金的问题今后再商量,目前关键是要尽快拿出一套承包方案来。我说,行,下周末我就带过来。
酒饱饭足后,我们一起到凤仙家打牌。黄金元给我们每人发一条红塔山牌香烟,权当赌资。
因为牌打得少,我的牌技不怎么好,一圈牌还没打完,我面前的烟都输光了!见此情形,凤仙凑到我跟前来给我帮忙。她还真有能耐,经她如此这般点拨,我的牌运很快就变过来,香烟一包接一包朝我面前飞来。
不知什么时候,凤仙的一只手按在我的大腿上,我佯装不知,但暗地里我很兴奋。
孙支书的烟都输完了,脸上的表情很不好看。凤仙笑着逗她的老子说,爸,掏钱来,卖几包给你!她笑的样子有几分妩媚。
孙支书瞪女儿一眼,扔过来一张面值五十元的钞票,凤仙连忙伸手接住。
黄村长问他的侄儿,还有没有烟。黄金元说,有。
黄村长示意侄儿再拿一条烟出来。黄金元就从凤仙手中抢过钞票并还给丈人,接着吩咐凤仙到房里去取烟。凤仙便照办。
孙支书的牌开始有些起色,脸上渐渐泛起笑容。
现在该黄村长为难了。他手上的烟一包也不剩,还欠人家的债。黄村长口里嚷着要买烟,但就是不肯掏钱。
孙支书冲他的女儿说,给你叔拿一条。
凤仙说,干脆每人再发一条!
孙支书说,我跟你叔都是借的,我们赢了要把烟还给金元。
黄村长连忙附和道,是的,是的,赢了要还,肯定要还。
凤仙不服气,嘟着嘴道,你们就能保证一定能赢?
两个老东西一声不吭,埋头打牌。当他们手中的烟相继输完后,黄金元宣布结束战斗。在这场战斗中,最大的赢家是黄金元,我小有收获而已。
散场后,我问凤仙,他们是不是经常这样打牌?凤仙回答说,是的。我又问,怎样报销?凤仙说,到厂里去报销,走招待科目。船厂都被他们吃垮了,现在又到变型丝厂来吃!听完凤仙的话,我倒吸一口凉气,幸亏她提醒,我必须在承包前把话讲明,决不允许这种情况在我承包期间出现。
从葫芦村返回省城后,我就忙着写承包方案,从头到尾处处小心,慎之又慎,生怕在那个地方出现漏洞。在人事安排上,我聘请孙支书、黄村长为顾问;聘请黄金元为生产厂长,孙凤仙为出纳员;还聘请与我同厂的校友雷富贵为经营厂长等等。在管理费方面,我要求第一年只能上缴两万元,第二年只能上缴三万元,其余部分第三年缴清。我初步测算了一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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