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桌的你》的五根软肋
兔年春晚小品类节目的“压轴大戏”《同桌的你》,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孤儿出身余则成,因家庭生活困难,在读小学期间接受同桌贵琴的照顾,此后一直暗恋着她。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贵琴嫁了别人。不知何故,成年
兔年春晚小品类节目的“压轴大戏”《同桌的你》,讲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孤儿出身余则成,因家庭生活困难,在读小学期间接受同桌贵琴的照顾,此后一直暗恋着她。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贵琴嫁了别人。不知何故,成年后的余则成竟没娶妻,而是收养了一个叫“小沈阳”的孤儿。但余则成对贵琴的好始终铭记在心,当探知贵琴家的住址后,此番带着一封没有寄出的情书和一张价值三万元的银行卡,前往桂琴家了却感恩的心愿。正在二人相见之时,桂琴的丈夫老赵回家了,由此产生了一系列的误会和矛盾,引出了不少笑话。赵本山就是赵本山,这样一个单薄的故事竟也弄出了不少花样,以至于逗得晚会现场不少人笑得前仰后合。我没有刨根问底的爱好,也不想去弄明白这些笑声是发自内心的,抑或是为了敷衍赵氏的盛名,但在我看来,这个小品至少有五根软肋:
一是主题不鲜明。看完后不知道它想表达什么。是想表达同学之间的那份手足深情呢?还是想通过歌颂余则成一干人等对孤儿的关爱之情从而唤醒全社会对孤儿问题的关注呢?或者是二者兼而有之,或者什么都不是——这一点我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这就使得这个小品活脱脱变成了姜子牙的坐骑——四不像!至于观众乐什么?为什么乐?依我的肉眼凡胎来看,全是师出无名。若果非要给出一个说法不可,我想那最好就用三个字来加以概括——无厘头。看得出来,小品的作者原本也想往主旋律的大船上靠,但意志不够坚决,动作不够果敢,于是,只得落了水,弄得像个落汤鸡似地,让人啼笑皆非。
二是格调不高雅。当然,这似乎不只是《同桌的你》单独存在的问题。若干年来,春晚语言类节目格调不高甚至“涉黄”的问题屡受指责。小品《黄豆黄》台词“我想占有你,你想占有我”被观众批评太“黄”;小品《开锁》里面有句“以前进门脱鞋,现在进门戴套”饱受争议;特别是《军嫂上岛》里边的台词“抓紧办正事……就是那事啊”,更是让很多观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遗憾的是,被冠以“小品王”的赵本山在《同桌的你》里也未能免俗,竟也开始拿“性”来说事,拿桃色话题做包袱,简直无聊透顶、恶俗不堪,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三是结构不缜密。纵观《同桌的你》,虽然贯穿全篇的主线是一封书信,其他的一切故事也好,笑料也罢,都是通过这封书信引发的,乍看起来好像很严谨,但却经不起审视,细品之余你会发现,它没能给人一种一气呵成的感觉,好像是油和水混装了,虽然是装在了一个壶里,但是油是油,水是水,并未真正融合在一起。究其原因,是小品的创作者犯了一个大忌——庄谐混杂:在异性同学之间挖出些“谐”的成分(笑料)来,是能够做到的,也是可以允许的;但是,孤儿问题是个十分沉重的社会问题,因而是庄重严肃的,而严肃的话题是开不得半点玩笑和“戏说”不得的。可惜作者连这一点还没弄明白就贸然“以身试法”,自讨没趣也就自在情理之中了。
四是表演不真实。其实,这个小品通篇都透漏着虚假,表现在表演上就更为突出——尤其是“此处省略……字”的伎俩,不但是明目张胆的抄袭(当年《废都》出版时就用过这样的做法,当然这是出版商搞的鬼),而且失之于单调和重复,因而难逃故弄玄虚和为了搞笑而搞笑之嫌,真实感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另外剧中赵本山和小沈阳的哭活像是“新姑爷哭岳父,没有一点诚意”。而小沈阳的发嗲,更是嗲得叫人浑身起鸡皮疙瘩——但凡有智商的人,谁也不会拿自己的父亲来开涮,而十八岁的小沈阳竟会在这样的场合里大涮其父余则成。总之,看这个小品的感觉就像是被人咯吱着,不笑也得笑。其实,真要使人发笑也并没那么麻烦,索性每人免费发一袋N2O(笑气),肯定要比这样的艺术品凑效得多。
五是动机不纯洁。众所周知,小沈阳因《不差钱》已然红得发紫,早就赚的锅满盆溢了;可是,其师傅还嫌不够,生怕有朝一日他“退役”后东北小品没了旗手,故而特对其予以重点宣传,继续巩固其“脸熟”的资本——别人在剧中都用了角色名,而单小沈阳干脆还用真名。这样安排后还觉不够,索性让小沈阳又大秀了一把歌喉(就剧情而言,唱歌完全是画蛇添足)。“扶上马,再送一程。”赵本山的用心不能说不良苦,但其用意也不能说不昭然。然而遗憾的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纵观近三届春晚上小沈阳的表现,可谓每况愈下,一蟹不如一蟹。因此,从这个意义上讲,赵本山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但用这样的“招儿”来搪塞观众,似乎不是很道德。
以上是小品《同桌的你》的明伤;我想说的是,如果它还能在今年的元宵晚会上获得语言类节目的一等奖,那请恕我直言,说明中国大部分电视观众的艺术审美观已经扭曲到了不得不彻底矫正一下的地步了。
结果如何,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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