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啤酒女人
晚饭过后,涛哥约我在东桥边的仙下河见面,他声音诡秘地说有故事要讲给我听。我早早地来到河边那个垂柳偎依下的长石凳旁,耐心地等候。涛哥是姑妈的大儿子,大我3岁,新闻系毕业后参加省里的选调生招考做了一名乡镇
晚饭过后,涛哥约我在东桥边的仙下河见面,他声音诡秘地说有故事要讲给我听。我早早地来到河边那个垂柳偎依下的长石凳旁,耐心地等候。涛哥是姑妈的大儿子,大我3岁,新闻系毕业后参加省里的选调生招考做了一名乡镇公务员,现在是电视台的摄影记者。前年和一个小学数学教师结了婚,老跟我诉说他婚后的痛苦,说他老婆不理解他啦,不照顾他啦,老骂他穷啊,个子瘦啊,没房子啊。我耳朵都听起了茧,我老跟他说,你能不能说点新鲜的,可是他依然每约必讲。我是中文系毕业,和涛哥在祖国语言文学的学习上很有同感,所以我们常常走的很近,我已经把他当成了一位好朋友了。盛夏傍晚的仙下河,像一个刚刚出浴批着绿衣的少女,伴随着波光粼粼的微笑,送来阵阵凉意柔柔的清风,拂在人脸上软软的、凉凉的。我倚在河边的石栏上,望着对岸扶腰挽肘游走的情侣,心想涛哥不会是有婚外遇了吧。
这个夜晚,涛哥真是找我来谈这方面的事的。
“我爱上了一个啤酒女人……”我等了许久,终于等他开口了。“爱上”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很艰难。涛哥已经好久没有提及“爱”了,好像这个字在他的字典里尘封了一样。涛哥又提到了“爱”,我感觉肯定有事情发生了。
认识啤酒女人,是在两年前初夏的一个傍晚。那时我还在乡下工作,每次大老远的骑摩托车回来,我都喜欢到新华书业斜对面的哈尔滨饺子馆去坐一坐,消解一个星期来的疲惫与不快。和往常一样,我依然叫了一碗猪肝粉丝煲、一盘锅贴饺和2瓶燕京啤酒,这三样东西少说可以让我在那里消磨1个小时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喜欢默默地望着马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就着嘴里的东西咀嚼往事的味道,然后情不自禁喝几口啤酒傻傻地发笑。那笑意和啤酒一样清凉,一直惬意到心尖,没有人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我,我身边的食客完全可以接受我这种自娱自乐的古怪举动。老板,起子!不知不觉我已经喝完了一瓶啤酒,另外一瓶还没开盖。老板,起子!!我连喊了三声,都没有人答理我。我无奈地朝灶台那边望去,老板和几个帮工正忙得起劲,全然没有察觉我的喊声。我拿起啤酒瓶把瓶口压在桌子角用手重重地拍了两下,桌子角太滑,没有成功。我很窘的将酒瓶子放下,一心一意地吃起猪肝粉来。我心里想,不拿算了,反正我也吃饱了,少喝一瓶是他的损失。一口气吃了半碗,当我抬头看街的时候,对面一个女孩拿着一把起子微笑着朝我轻轻地挥手。我冲她笑了笑,走过去接了她递的起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顺利地开了酒瓶,一个人又自斟自饮起来。那个女孩就坐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下意识地朝她那边看了过去:她生就一副瓜子脸,束一头乌黑的长发,穿一件雪白的女士短袖衬衣,一副完好的身材神情自若地夹着盘子里的饺子,在她的左手边放着一个啤酒瓶和一只盛着半杯啤酒的塑料杯。我觉得很好奇,这年月怎么会有女人喝啤酒呢?正当我看得发呆的时候,那个女孩发现了我。我很不好意思地微笑着朝她举了举杯中的啤酒,很尴尬地一口倒了下去。她望了我一眼,很腼腆地吃起饺子来。我的东西吃完了,在付帐的时候我又偷看了她一眼,结果和她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她没有躲避,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我。我不愿意被她误解我是色鬼,转身骑上摩托车走了。涛哥说话的时候神采飞扬,激动不已,我发现他的头发有一些地方都白了。
后来呢?我问。
后来,我们又在那里遇见了几次,每次我们都相互微笑一下,谁也不主动说话。可是有一天傍晚我和老婆吵架了,我忘记钱币放在公文包里了,所以那天我很窘,连手机也没带,我跑过去向她求援,她正好也吃完了,帮我一起买了单。我说要她等会,我马上去找妹子借钱还给他,她说不急,下次再来喝酒时碰到了再还给她。她要走,我用摩托车送了她。路上我问她在哪里做事,她说在一家无纺布公司做接待。很快她就在一家富迪超市门口下车了,我问她的电话号码,她说下次再见吧。可是后来我的工作变的繁忙起来,我一连2个星期没有去饺子馆,我老担心那钱没有还。你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借钱呢?涛哥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疑惑,那表情像吃了梅子,一副酸相。
那后来钱什么时候还的?涛哥的故事进展的太慢了,他老是把一些无关紧要的情节讲得很细,还兴致勃勃的。我听得都有些没劲,不过我还是照顾他的情绪耐心地听了下去。
钱是1个多月后才还给她的。那是一个下雨的黄昏,我做完了所有的工作,跑去喝酒,一进门就看见了她。她坐在最里边的那个座位上,依然穿着那件白色的短袖衬衣,背对着我,桌上竖着三瓶“燕京”,一瓶已经喝了一半。我高兴地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她也像碰见老朋友一样热情地说,坐下,陪我喝两杯。她喝啤酒的样子很自然,很好看,她端坐在那里,左手斜捏着塑料杯,右手握着啤酒瓶将瓶口挨着杯壁倾斜着缓缓倒酒,不一会淡黄色的啤酒便慢慢地溢满了酒杯,然后她慢慢地举起酒杯递到嘴边慢慢一饮而尽。那一次,我陪她喝了2瓶,她却把桌上她点的3瓶全喝了。喝完酒我抢着去付帐,说上次多亏了她,她似乎记起了,微笑着说,你记性怎么那么好。从饺子馆出来的时候,街上已是华灯齐放,我说陪我出去走走吧。她答应了。我们向体育广场走去。在谈话中,我问她,你怎么喜欢喝啤酒呢?她淡淡的一笑,说“性格”。我迷惑得很。然后她讲了她的许多经历。
她叫娟子,24岁,是一个离婚女人。17那年母亲病逝,她辍学了,高中都没毕业,后来跟一个亲戚去了湖南株洲学了半年服装裁剪,她说老板根本不把她们当人看,每天工作10个小时才给5块钱,说是学徒工,后来不干了,借放假的时间回来了。再后来,她的一个朋友在河南许昌开了一家鞋店,正好缺少服务员,她又被带到了那里卖起了鞋子。她说那段日子虽然很苦,但是她最开心的。因为鞋店的氛围很好,每月发300元的工资外还管吃住。鞋店在一个闹市区,每天人来人往,顾客很多,她每天都要那很多双鞋子给人试穿,她说那些河南人真懒,买鞋不肯弯腰,老要她帮着试穿,那新鞋明明在尺码上是合适的,但穿到那些河南人的大脚上却又不合适了,于是就帮着使劲扯,手都扯疼了。做了5个月买鞋的服务员,她又觉得自己不能一辈子买鞋子,太单调。于是就回武汉和她的小姨开了家理发店,做了7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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