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寂的姨妈

圆寂的姨妈

训绎小说2025-04-10 02:32:57
童年的我眼睛里最漂亮的人就是我姨公,心里认为最幸福的人就是我姨妈,最喜欢走的亲戚家就是姨妈家。在那个物质贫瘠的年代,姨妈家总是能让人吃饱肚子,更何况他们家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柿子树;很小的我跟随外婆去姨妈
童年的我眼睛里最漂亮的人就是我姨公,心里认为最幸福的人就是我姨妈,最喜欢走的亲戚家就是姨妈家。
在那个物质贫瘠的年代,姨妈家总是能让人吃饱肚子,更何况他们家有一棵枝繁叶茂的柿子树;很小的我跟随外婆去姨妈家,就会带回许多的柿子
可每去一次,得外婆下多次决心,才能动身,那时间不要说坐公共汽车了,就是自行车都看不到,每次走动,都要掂量好多天,也都会看到妈妈、舅舅、外婆三人嘀嘀咕咕地商量着些什么?隐约听到的话就是:“又发病了,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不要再吓她……这一次她连鞋子都没有穿……”。
一阵掂量忙碌过后,我、外婆、哥哥三个人终于上路了。
哥哥只有十三岁,可他属于早长,十三岁以然成了小大人,于是哥哥就推着独轮车,车上坐着弯腰驼背柔弱的外婆,总记得哥哥累的是脖子伸的长长的,头上汗流的满头满脸,身上穿的小汗衫也早被汗水浸透,紧紧地贴着哥哥那弱小的身躯,独轮车被他推的歪歪扭扭,坐在车上的外婆总是心疼地唤着:“我的小乖乖,大全子(哥哥的小名)快停下休息一会”。哥哥也总是巴不得听到这样的声音,赶忙放下车子;外婆总是用粗糙的毛巾给哥哥抹汗,总抹的哥哥一头一脸的毛絮,象这样的停顿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哥哥总是傻傻地笑笑,从不叫喊一声:“奶奶,我累了”。每次我们都在哥哥的歪歪扭扭中到达姨妈家
姨妈家好气派,在那样贫穷的年代,就已经盖起了大瓦房。当时我们那方圆几十里地,没有一家是瓦房的,在我的眼里,我家的房子就是最好的了,宽敞明亮三大间,上面盖着厚厚的荭草,下雨阴天从不漏水,凛冽的寒风也吹不进屋角;可站在姨妈家的房子前,才知道我家的房是多么的寒酸,姨妈家的房子周围有好多的树包围着,黑黢黢的,后来听妈妈讲,他们家当时有十几棵老楝树,后来因为他们家总是不顺,风水先生总说是树不吉利,所以就一棵一棵砍伐了,直到后来一棵全无
姨妈家还很奇怪,她家前面有一个大庄子,住着几十户人家,可惟独他们家孤孤单单地住在庄子后面,显得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可后来听妈妈说,姨公当时就认定了他们家的那块风水宝地,别人再怎么劝说,他也是执拗地非那块宝地不住
每次到姨妈家,出来迎接我们的人总是满面笑容,平易近人的姨公。姨公人长的很帅很帅,白白的皮肤,棱角分明的脸上长着高高的鼻梁,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含情脉脉,象是要猜透和他说话人的心思,高高的个头,挺拔的身躯,加上他饱读诗书,更显得风流倜傥,看到他有春风扑面,玉树临风之感。在许许多多脸朝黄土背朝天的村民中,他却是个幸运的宠儿,他是一名乡村医生,家里世代单传,家底殷实,姨妈又给他生了一对儿女,更是锦上添花,言谈举此无不显示他高人一等,家里家外,大大小小不管什么事情都是他说了算
隐约还记得姨公搀扶着外婆,对着外婆窃窃私语,总记得外婆的眼眶总是红红的,也没见到姨妈高兴地出来迎接我们这老少三代娘家人,记得姨公总是用很爽朗地笑声对我们说:“大全子,小爱儿你们去西屋,锅里有饭锅巴,篮子里有饼、油鬼(油条)、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自己去吃吧,你姨妈头疼,在睡觉,奶奶去陪她说说话,你们兄妹不要搞嘴,呵呵”。
那时我们兄妹的心根本不在姨妈的身上,我们这么遥远地走来,难道就是想念姨妈了么?嘿嘿,其实就是想吃他们家篮子里的东西,二来平时也没有地方去,走那么远的路新鲜刺激,毕竟和村子里其他的孩子相比,我们出了远门,再者在家总有做不完的家务,受不完的指责,全当是旅游散心的了;外婆和姨妈、姨公他们说了什么?年少的我们兄妹俩才不想知道呢!
晚上到了做饭的时间,姨妈起来给我们做饭了,姨妈看上去脸色很不好,看到我们兄妹俩连笑都没有,嘴里只吐出这几个字:“乖乖!大全子,小爱儿,”再没有了下文。哥哥是个糊涂蛋,可我却鬼机灵,虽然我年龄不大,但是感觉姨妈出了什么事,到底是什么事?我猜不出来,但是却总看到姨公对姨妈呵护有加,姨妈却就是不言语,后来也不知道是在姨妈家过了几天,印象也已经模糊,只记得我们回来时,姨妈跟着我们一起回来了,但是一路上却还是我那憨厚的哥哥伸长脖子推着外婆回来,一路上依旧停了很多次,一路上没见姨妈和外婆讲过话,也没唠什么家常,直到妈妈去接我们时,看到哥哥歪歪扭扭推着小车,累得伸长脖子的样子,妈妈心疼的眼泪直掉(后来听妈妈悄悄地对舅妈说,真真是痴透了,就知道跟在孩子他们后面走,怎么也不知道换孩子一下,看把我可怜的孩子累的什么样子了)

2
妈妈和姨妈的个性迥然不同,外貌体质都不一样。妈妈遗传了外公的样子,高挑挺拔,眉清目秀,心灵手巧,性格活泼开朗,嘴里时常喜欢哼着一些小曲;舅舅一表人才,是个严肃古板的人,方园数里的人提起舅舅的名字,没有人不敬佩他的,谁都对舅舅威惧几分,可妈妈却就是不怕舅舅,舅舅也对他这个妹妹疼爱有加,不管妈妈要做什么事情,舅舅都尽量支持她,很少有阻挠的;姨妈遗传外婆的样子,长的小巧玲珑,性格柔顺,恬静安然,一副白白净净的脸上长着一双动人忧郁的眼睛,眼泪随时都有滚落下来的意思,舅舅对他是又爱又舍不得,总听到他这样的叹息声:“他大姑啊,怎么好?真让人不放心哦”懵懂的我听着舅舅的叹息声,总是歪着头,看着舅舅,心想舅舅怎么会如此这样说姨妈?
日子一天天飞快的流逝,我也一天天逐渐长大,期间经常听到妈妈和外婆,舅舅的商量声,终于明白姨妈的神经不好,时常发着,发着时什么人也不认识,不哭不闹,就是拼命地狂跑,那怕是没有穿鞋穿袜,就是冰天雪地也全然不顾,直到跑的筋疲力尽,昏睡过去,每次都被找回来后,昏睡数日,逐渐好转,所以姨妈的家人就都用神经病这几个字对待她
姨妈过的这样幸福,为什么会得上这样的病?好奇加神秘是每个女孩子的天性,好想去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所以每每等到了晚上,忙碌了一天的外婆休息下来,我就会很乖巧地给年迈外婆的旱烟袋里装好烟叶,还会主动给火点上,趴在外婆的腿上,缠她给我讲关于姨妈的一些事情
瘦小的外婆虽然年纪以老,可精神很好,每每遇到这事,她就会很巧妙地把我的注意力引开,她会指着天上的星星,给我讲牛郎和织女的爱情故事;外婆讲的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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